明天,农历二月初二,是父亲八十二岁生日。
父母都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,年轻时也受过许多生活的磨难,如今身体却还算是硬朗。这些年,二位老人一直生活在农村老家,本该把老人接到城里和自己一起居住,便于照料,但父母来到城里,住不了几天,就坚持要回农村老家,似乎已经习惯了农村那种悠闲自在的生活。好在自己离家不远,每隔几天,便回家看看,给父母送些食品用品,这些年不知不觉就这样过来了。
明天,来老家给父亲祝寿的姐姐姐夫、侄子侄女及亲戚朋友大约三十多人,虽说在村里的饭店吃饭,家里也需要提前打扫整理一下。正值周末,自己就提前回家,可回家后发现,家里的卫生已被老父亲清理的差不多了,自己也就只好再做做扫尾工作。
饭后,到村里的饭店联系了一下饭菜、房间,邻村的三姐和姐夫又来,等他们走后,已近九点,应该是到了老母亲的休息时间了。母亲大父亲四岁,腿脚还算利落,只是大脑糊涂得厉害,思维似乎一直停留在那些早年的时光里,对眼前的人和事,说完就忘。可能是平日里自己晚上少在家里陪伴父母的缘故吧,自己在家,年迈的母亲就像个孩子,迟迟不肯去睡。扶到炕上脱下鞋袜,发现脚脏兮兮的,脚指甲也好长了,觉得心里有点难过,是自己平日里对父母细微之处关心太少了!赶紧打来半盆热水,帮母亲泡脚,一点点搓掉那些沉积在指丫里和脚底的污垢,又一点点剪去那些长长的,有的已经开始变形的脚指甲,然后才催促母亲睡下。
等父母睡下,回到西边的房间,屈指算算,这间老房子已陪伴自己走过了三十六个春夏秋冬!心中陡然升起一丝感叹,这老屋,记载着我的少年、青年生命的足迹。1978年搬来时,父亲的年纪正好是我如今的年龄,今天,当年十岁的少年,也早已人到中年,成了三十六年前父亲的模样!世事轮回,情何以堪!三十六年,这个社会发生了太多的沧桑巨变,老房子虽几经加固、修缮,更换门窗,处理外墙,但依旧摆脱不了狭小局促的空间和不够牢固的根基。村里这样的老房子如今许多已成了危房,有的甚至无人居住,已经倒塌。村里新建的社区已基本完工,估计不久就会交工,今年,大约也就成了它的最后一个春秋了吧!到那时,生命中少年时代那些难忘的记忆,那些简单而温暖的日子,还要到哪里才能够找到依托。。。 。。。我的那些少年的记忆,院子里夏夜高高的杨树,婆娑的树影,忧郁少年的琴声,还有那圆圆的粮仓,高高的玉米垛子,时时不停转动的磨盘,又要到那里去找寻!
。。。 。。。
夜深了,睡吧,相信明天的阳光会更加灿烂!
2014-3-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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